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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摘:別睡,這裡有蛇!:一個語言學家在亞馬遜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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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下不相慕--皮拉哈人的語言與世界觀 在誠品巧遇這本充滿驚奇的書,內容引人入勝,很快就看完大約一半,書本有些厚度,然而整本書精采出奇,帶回家後很快就看完了剩下的內容,深受震撼。 語言學,對於我們這些學「科學」的學生而言,是比較少接觸到的一門學科,語言的使用大大與我們的認知有關,其實正是現在科學領域最火的研究題材之一。Daniel Everett,在亞馬遜叢林中進行了數十年的皮拉哈語研究,這本書是他的研究成果與報告,也有很多他對於自身信仰、語言與世界觀的反思。 皮拉哈語 [Wikipedia] [Youtube clip] 與現知所有語言都無連屬關係,不屬於任何語系,是目前現知「 音位 」最少的語言,動詞有上萬變化,單詞自由變異很大,語言中沒有顏色、數字,沒有抽象概念,沒有左右概念,句子中也沒有關係字句,沒有社會化的招呼用語。他們週遭的許多部族根本不把他們當作「人類」看,而將他們視為一種小動物。其實這樣的觀點並非全無道理,沒有特定社會結構,非父系、非母系,沒有領袖,沒有儀式,任何社會化的行為與活動幾乎都不存在的皮拉哈族,也許真的更像是生活在自然間的動物。 語言大大反映了一個民族的世界觀。沒有寒暄社交的用語,收到禮物或幫助不說謝謝,見面不說你好,離開不說再見,這樣的社會是不知「禮」的嗎?「我受到別人的幫助,下次我也要幫助別人」這樣的互惠觀念,卻是自然而然的出現在這個族群當中。皮拉哈人也並非全無欺詐與竊盜,只是每個人所擁有的東西可能就是一些木棍、釘子、火柴,這不禁令人想到老子所說「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 」,差不多是這樣的世界吧。 他們對孩童的態度與對成人無異,沒有「兒語」,不過從他們語言結構簡單的狀況來看,其實一般他們成人所用的語言也不更複雜,這能不能稱得上是一種「復歸嬰兒」呢?這個部族在世界上可能是絕無僅有的,對於自身所處的世界完全滿足,也不想要新的科技與技術,這樣的人類,簡直是上古遺民,《黃帝內經.上古天真論》中所言,「美其食,任其服,樂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樸」,他們是真正的上古真人啊。 皮拉哈人的空間概念很好,用河流定位,不需要分左右。在叢林中採集到或捕獲的所有食物,與全部落分享,立即食用完畢。語言中只有一與多,無須數數,他們關心的是當下的體驗或個人經驗。這是一個沒有「創世神話」

100年度中醫藥委會成發

參加這個研討會,其實最主要是賺學分。不過仍然有許多收穫、不同的想法與觀點。 醫學的敘事歷史,由演繹的敘事方式,轉變成歸納的敘事方式,這樣的歷史,也許不超過五百年,也就是我們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紀科學革命,面對絕對的神學領域所產生的一連串反動。而醫學的部分則從解剖學開始,推翻蓋倫的大經典,之後展開了更多的觀察,一路從巨觀到微觀的世界,而今天這個進程走到了分子的層次,而且還在進行當中。 中醫學的敘事方式,一直以來是傾向文學的敘述,思考邏輯是演繹的而非觀察歸納的,所謂「中醫是經驗醫學」這樣的一句話,其實有待更清晰的闡明,中醫的「經驗」似乎座落在「套用某種演繹模式得到結論且用文學方式敘述表達」這樣的描述上面。所以,當我們使用了中醫學的文獻與典籍會發現很難套入現代科學那種歸納的、統計的表現模式上。或者說,簡直是遍地皆黃金,處處是題目,任意撿出一個句子,例如,「茯苓是補氣藥。茯苓歸歸心、脾、腎經」,就可以開始著手找有效分子、純化、試驗、統計、歸納、下結論。 這種敘事時空背景與條件的斷裂,直接跳入科學的研發上面可取或不可取,各有看法。當然如果任何生藥把最重要的有效分子萃取出來、安定、製成製劑,經過各種臨床試驗後證明是有效的,那自然對於任何需要這一藥物的患者而言是好事,而且經過所有的分析、動力學、毒理、藥理以及三階段人體試驗後,這樣的藥物可以說是一個新藥,也就是所有醫師所能處方使用的,對於新藥開發而言是很有意義的事情。 然而,這樣的單分子純化藥物,應該只會是中醫社群關注的冰山一角而已。由於中醫典籍文獻的文學敘述性格,其實還有一些事情很重要且值得去做。適逢「建國百年」,一個重大的時代變革,舊文學與新文學的的正式交棒,已經過了一世紀,現在,已經罕有從小「讀生書」的文人,即便是馬政府推行「讀經教育」也無法再把時空拉回一百年前,社會文化資訊的全面籠罩,漸漸的,現代知識份子已非昨日知識份子,我們已經失去古人的書寫能力,也開始無法依循古人的書寫脈絡來思考,就好像是一種不再為人使用的語言,其承載的文化性格也開始凋零一般。 我們現在能寫文言文嗎?理論上是能的,但是實務上是不能的。猜想在過去的文人社群,文言文的學習與使用必然會經過某些程度的相互刺激,書寫模式與文體結構會依照時代背景與社會文化交互影響而生,明清文、宋元文、隋唐文、魏晉文、秦漢文,每一種時代的文學結構狀似連續,但也存在著

難經中對於「五」的術數探究(下)

五、 中國傳統醫學的數術特色 中國傳統醫學的方術特徵,在《史記.扁鵲傳》的記載中帶有濃厚的神仙方士色彩,其中長桑君稱「我有禁方」開啟許多對於禁方醫學的考究 [1] ,禁方醫學除了「非其人勿傳」的禁秘特色,更有其數術的理論基礎 [2] 。數術在醫家中被充分運用,不同於《內經》的五運六氣特色,《難經》中「五」的數術應用有其鮮明特色。由五行出發,由五行生剋變化來認識人身的器官體系。 陰陽與五行的關係有許多研究試圖把陰陽與五行的關係釐清,並認為陰陽與五行的理論在先秦時代是平衡的發展並未整合在同一體系之下 [3] 。在《難經》中也會發現陰陽體系與五行體系通常不在同一難中 [4] ,但從《難經》〈第四難〉探討脈陰陽之法與五臟陰陽關係,及〈第三十三難〉中,肝肺屬性浮沉現象探討,也可看出試圖將陰陽與五行進行整合的痕跡。 五行相生相剋的理論,在《墨子》〈經下〉:「 五行毋常勝,說在宜 」被認為是指五行生剋,但也有許多學者認為有待商榷 [5] ,甚至「五行毋常勝」是墨家駁斥鄒衍一派的論點 [6] 。然而五行相勝的意義,錢超塵先生亦作了素樸的引申比喻,以斧砍木稱「金勝木」,以水澆火為「水勝火」 [7] 。從材質的角度來看,水能勝火,火亦能勝水,其相勝關係其實單就物質角度來看會發生問題。 在《白虎通義》中云:「 五行所以相害相剋者,天地之性。眾勝寡,故水勝火也;精勝堅,故火勝金;剛勝柔,故金勝木;專勝散,故木勝土:實勝虛,故土勝水也。 」試圖從一個形而上的角度來理解。而在《呂氏春秋.應同》中以朝代更迭來描繪五行相勝 [8] ,故秦朝以色玄用事,漢代更尊黃老。這些漢代的文獻都指出五行相勝理論在先秦時就已成形。 六、 五行的臟腑配屬 五行與臟腑的配屬見於《黃帝內經.素問》〈陰陽應象大論〉,在此篇中大篇幅地將各種屬性與五行做對應。在《難經》中除了標幟五臟的五行屬性之外,較獨特的是將各種診斷方式,包括望診、聞診、問診、切診、疾病分類、與治療方式與五臟或「五」數做配屬。 在〈第四難〉中將五種脈象配屬到心肝脾肺腎,〈第五難〉將持脈力道輕重配屬到皮脈肉筋骨、肺心脾肝腎,〈第十難〉以心脈為例探討五臟之五邪變脈,〈第十三難〉以五色望診配屬五臟及五脈,〈第十五難〉言五臟脈之平脈與變脈,〈第十四難〉言五臟病的損至診法與治法,〈第十六難〉將五臟病配屬五色及五臟病脈,〈第二十

難經中對於「五」的術數探究(上)

一、 前言 五行的起源,可上溯自《尚書.甘誓》「威侮五行,怠棄三正」。及《尚書.洪範》,「 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爰稼穡 」。然而五行在《尚書》中尚未顯明揭露其生剋乘侮的關係與秩序。 五行的秩序在董仲舒《春秋繁露》,被大量運用,形成儒家的天人思想。而在《難經》中,有許多圍繞五的數術推演,部分與五行有關,但部分僅取其數「五」而非定與「五行」相關。 為了更充分理解這個題目,將近年對於五行哲學思想的探索進行了一些蒐集,從五行出發,試圖貼近《難經》中以「五」為中心的數術架構圖象。 二、 五及易數的溯源 在《說文解字》中對於「五」的解釋為「 五行也,从二,侌昜在天地閒交午也。凡五之屬皆從五。乂,古文五如此 」。段玉裁注曰:「 古之聖人知有水火木金土五者而後造此字也 」。從《說文》當中可看出「五」字與五行的相關性。 在《周易.繫辭》中「 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 」,在《易學啟蒙》中亦有「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這些有關易數的描述,具體更被呈現在《河圖》、《洛書》中 [1] 。 三、 五行的溯源 五行之實質意義,在梁啟超〈陰陽五行說之來歷〉,認為五行是「 將物質區分為五類,言其功用與性質耳 」,不認為五行有獨特之意,更舉《左傳》「 天生五材,民并用之 」為例,認為五行的用意當平實待之。 而五行是否可以如同亞理斯多德提出之四元素,視為五種基本的元素?五行的觀念其實與四元素有基本的不同。四元素是不可拆解的四種基本元素,而五行的概念則更側重於相生相剋的平衡循環。五行中的風與四元素的氣似近實異,與五行中多出木與金兩種在西方傳統中認為是可以再拆解的兩個元素,揭示五行與四元素之基本不同 [2] 。 在梁啟超文中 [3] 又提及《荀子.非十二子篇》「 案往舊造說,謂之五行,甚僻違而無類,幽隱而無說,閉約而無解。案飾其辭,而祇敬之,曰:此真先君子之言也。子思唱之,孟軻和之。 」梁氏謂「此五行不知作何解,若謂即《洪範》之五行耶?子思、孟軻之書只字未嘗

廣漠之野,無何有之鄉

對於莊子,有新的體悟。 我們常談「境界」,一境乃有一境之上,在層層遞進的過程中,何能得到逍遙?固然北冥之魚將化為鵬,蓬蒿之間的小鳥,又何不希望能為鵬鳥。然而鵬舉萬里,是為飛之至,而鳩越數仞又何不為是飛之至?我知之固然。 但是昨天與派的談話中,這一句話讓我思考很深。 「在一百分面前,我不卑微,在十分面前我也不驕傲」 或多或少,麻雀是做到了這一百分面前的不卑微,然而更需要學習的,是在十分面前的不驕傲。我們總是把自己看得重要,看得獨特,的確,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的獨特,但在每一個境當中,豈不也是每個人都已經達到飛之至也。在一化又一化中,我們轉變。 一開始,我感受不到境,因為我在井底,井底是我的世界,我的天下。而後我看見了天之大,地之廣,漸漸感受到境了,因為井外與井內,固然有分。再後我能出能入,在每個境中,我清清楚楚,現在我在此,現在我在彼,而心中有一絲卑微也有一絲驕傲。多少人在此停駐,而不知還能再轉化一次,因為你能化為鵬鳥,發現上與下並沒有分,沒有疆界,這是宋榮子了,受譽而不加勸,受非而不加沮。但是何不把所有邊界模糊,我不知我在何處,我不知我是誰,而每一次我都融入,各種各樣的境,無入而不自得,我隨著風來,隨著風去,隨著潮流把我推向哪一境,哪一界,這是列子了。但還能再更上一層,無憑無依,乘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辯,便遊於無窮,更是逍遙而所適及所得了。 我想,在這紛爭裡,我連宋榮子都還不是,而欲成為列子更要能化入每一個世界當中,在每個世界都逍遙自得,我想,我還要繼續鍛鍊我的心。 我的心便是那廣漠之野,那無何有之鄉,我的心中樹了無用之樹,而總是能在這樹下休息倚靠,因為倚靠外在的世界,美食、音樂或倚靠任何人,都還不如倚靠在自己心中這顆無用之樹,而能找到這無用的大用,便是讓自己的心靈,得到平靜。

這個世界的荒唐

好像無論到了哪裡,說話大聲的,振振有詞的,便是荒謬蔓蔓生長的場域。訕笑的,誹謗的,謾罵的,更是無比的荒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會這麼做。然而當是非不分成了一種習慣,一種非常懶惰的習慣,對整個世界又沒有益處,有時還真難免希望哪個神志清明的人舉起是非的大斧,把這些懶鬼都給砍了。不過常態反倒是,乖張的人舉著正義的大螺,吹得震天價響呢。 像 這篇 有關真愛聯盟的揭密,也許正只是這種現象冰山的一小角。在PTT中醫板,也是妄言與大話的人居多。打開電視,我想恐怕「名嘴」更好不到哪裡去。往往是懂了一點點網路查來的稀疏皮毛,就開始大扯特扯,知識成份真是稀薄得很啊。 聖經說: 「你們要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馬太福音,7章13-14節) 「耶穌對眾人說:你們要努力進窄門。我告訴你們,將來有許多人想要進去,卻是不能。」(路加福音,13章24節) 老子說: 「 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道德經,第四十一章) 真理從不會越辯越明,唯一明晰的,是講真理的人少,講妄言的人多。

大棗的藥性發想

《本經》 大棗,上品。 甘、平,無毒。主心腹邪氣,安中,養脾氣,平胃氣,通九竅,助十二經,補少氣、少津液,身中不足,大驚,四肢重,和百藥。久服輕身延年。 阿嬤家中種了幾株棗樹,陸陸續續發芽開花結出綠綠的小棗子。阿嬤說,「這棗子樹很好,就是太多刺了」。 總覺得現代人離土地太遠,不知四季寒暑,關於我們常在吃的食物,原本樣貌是什麼,所知甚少。這個大棗應該很少人沒吃過,許多藥膳都會放大棗,甜甜的好好吃。棗這個字,JT說過就是立起來的荊棘,主幹及枝條上都有很多刺。廉頗負荊請罪的荊似乎就是棗樹幹,棗樹主幹其實不太粗壯的。我問阿嬤說,「聽說棗樹用刀子砍一砍會長更好,真的嗎?」阿嬤回答說,「對阿,一開始只有一株,每年都剪它,結果越長越多棵」。 果然大棗是一個可以把金氣轉化成木氣的植物啊!看大棗很奧妙的從枝幹長出來,不是樹枝的末梢歐,就好像是一根根的刺長到上方變成一顆顆橢圓飽滿的棗子,的確是把銳氣變成溫潤氣的果實。 家中有另外一種超大棗,真不知道是不是把那種我們平常在吃的綠棗曬乾得到的?大得不得了,比一般小紅棗差不多大三四倍,嚇人。所以我就默默自己去中藥行買了「看起來大小比較正常」的紅棗回來煮了。這次在家實驗煮了棗米湯,聽說是炎炎夏日消暑良品歐。十幾枚大棗加一把白米同煮,把米完全煮化,棗子煮過帶點微酸的口感,又有很強的香甜味,棗米湯濾過以後有一種很高級的口感,溫溫喝感覺很舒服,因為天氣太熱了,忍不住涼涼的就喝了,真想大量製造這種可口的飲料阿!只是問題在於......太耗瓦斯了阿。

境界與地獄

今天在聊,說,其實沒有地獄阿。 的確,地獄是境界的問題。大啖各種加工美食,是地獄嗎?醫家看是的。吃蔬食不吃肉,是地獄嗎?美食家看是的?需要要吃東西的人類,是地獄嗎?瑜珈大師看是的。 夫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彼於致福者,未數數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考得高分是地獄嗎?考得低分是地獄嗎?活在煩惱是地獄嗎?活在無私是地獄嗎?千般境,萬種界,可能是地獄,也可能是天堂。是選擇。 吃美食可以吃出天堂,吃有機食物也可以吃到走火入魔,雖然有境有界,總還是有一個道,是境界不能框囿的。體是什麼其實不太重要,但是那個用,才是最奧妙的。 我好像體會了更多一些,所謂,「那路是窄的,那門是小的」。你總是可以自由的選擇各種方法,但是那竅門,那種「用」其實是很簡一的、很單純的。

心神與疾病

昨天在看新聞挖挖哇。講到說小孩受到驚嚇──跌倒,結果就不長了。還有藝人坣娜在一場大車禍之後開始生病,而且都是免疫系統相關的疾病。我會覺得心神跟身體的關聯,是很大的。 內分泌的疾病,可能很大部分跟心神是有關的。坣娜在節目裡面說當時她在拍戲,戲中的角色是小三,每天都要有很大的情緒變化,所以患的疾病一開始是甲狀腺低下、後來有類風濕性關節的問題,最後變成紅斑性狼瘡。她說車禍後表面上看起來是沒有太大傷的,但是創傷是在心神方面的,是看不到的陽的部分。 坣娜持續有做瑜珈,我相信身體有適度的操練,心神上也會有更多智慧,以至於她不會因為被疾病的恐懼抓住而亂尋求很多不必要的治療,她不吃藥,也不做治療,就是做瑜珈。 還有一些很有趣的症狀,比如說口黏膩,或者不自覺想哭,手指關節極度疼痛。發病時口腔嚴重潰爛,水瀉,血崩,血小板低下嚴重出血,視神經中風,劇烈頭痛與嘔吐。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算不算是一種少陰病呢,但是太陰病也有利的框架在,少陰病也有利有吐,有太陰一直轉到少陰的感覺。滿值得琢磨的地方是 太陰中風,四肢煩疼,陽微陰澀而長者,為欲愈。 少陰病,脈緊,至七八日自下利,脈暴微,手足反溫,脈緊反去者,為欲解也,雖煩、下利,必自愈。 好像這種狀況走到四肢的病況是出的,而另外一位來賓走到大出血、利,好像是比較不好的走向。不過因為沒提到厥逆的狀況,所以很難研究這個病例。 是不是台灣人比較多情志病,常常活在恐懼裡面,又很多不必要的壓力,所以紅斑性狼瘡盛行率特別高?不太知道。 在研究這個病例我會考慮到太陰少陰病甚至厥陰病的框架,即便在西醫上來看是一種整體性發炎的問題,我覺得也不會用清熱寒涼的方向去看。這應該會是我在未來臨床上的一個思考方向。 不過瑜珈似乎是很好的治療方式,與其吃太多藥。另外,可以考慮的是宗教信仰的部分。另外一個來賓絕對是有依靠信仰的。 所以整體來看,心神層次的病多少需要一點心神層次的治法,比如說收驚、拜拜、禱告等等。做瑜珈、靜坐冥想應該也會是一種。

國家機器與天道

我們害怕,國家機器。《1984》,George Orwell的經典作品,揭櫫了一個極強極大的國家機器,如何統治這個世界,如何支配這個世界,而人民沒有自由。 我們害怕沒有自己的意志,沒有自己的自由。畢竟我們認為,人之所以不同,就是自由意志。 那是否我們真正害怕國家機器呢?似乎不盡然。我們反倒是在追求一個非常完美的政府,可以讓人民安居樂業,但是一方面又怕這個超級政府會箝制我們的自由,好像這種思想,兩相矛盾。 罔兩問影,說「你怎麼這麼沒有操守啊,人家動,你就動,你有沒有自己的自由意志阿?」影子聽了就很火大,說「哼哼,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根本就是一個我怎麼動你就怎麼動的罔兩,你還好意思問我,我告訴你,那個人也是受制於別人,你以為他真的有什麼自由意志嗎,屁!」。 所以說,道家是活在天道裡的,自然運行的道理自有存在,自有運行,而這個天道,我們是必須遵守的。怎麼說,感覺道家,是沒有什麼自由的,跟我們所想的不太一樣。但是更深一層往裡面看,會覺得道家在追求的,是一個終極的自由,是全知全善,與萬物一體的。毋寧說道家是一種宗教,不如說道家是通往各種宗教的尋路石,就好像施洗者約翰那樣「預備主的道,修直他的路」。往佛家,亦若是而已矣。

人性本善、人性向善與人性本惡

其實儒家的世界觀,也是很棒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嘛。 儒家的使命感很大,要去成就個人、推及家庭、廣至天下。我過去也深深受到這種使命感驅策,以至於常常覺得自己遊走在各處,像個救世主。這兩天讀莊子,才知道自己也深陷在儒家的世界觀當中而不自知。原來還有待修煉。 在〈漁夫〉中直指出了儒家的憂心,怕天下亂,怕禮樂崩,好比一個怕孩子被綁架的父母,在家總是絮絮叨叨。要人守禮,要人有序,到底是把大家看成什麼了?是大家都會不守規矩,詐欺竊盜嗎?看來最得儒家精髓的,是荀子,講了一個大白話說「人性本惡」。反正你們這些死老百姓就是壞,所以要學四書五經,學禮來「變好」。而大家所認知說「人性本善」的孟子呢? 每次講到「人性本善」傅佩榮老師絕對猛烈會跳起來說「孟子說是人性 向 善,不是人性 本 善,人之初,性本善,那是三字經」。通常差不多三字經也會出來了,然後可以嘮叨半節課這樣。不過,傅老師是對的,孟子哪裡講過人性本善啊,人性「向」善的確是還差不多一點。也就是說,人性「是可以往善的方向去的」,但是本質上......圈圈叉叉。 所以我覺得孟子真是溫文儒雅多了,說是「溫文儒雅」,恐怕是客氣了,壞一點可能該說他是「政客」,就是話說得很漂亮。每次他都把他的政見講得很棒,說經濟發展第一,讓人民五十歲可以穿LV,七十歲可以吃到肉(或者七十歲還可以吃肉?),好像現代政客都說什麼「拼經濟,633」之類的話(只是舉個例XD)。 老莊思想真的是差很多,說要小國寡民,應該是「小鎮村」吧!市長還是個愛吃酸黃瓜,打不開蓋子就要打電話請小女警幫忙開的那種(智能不足)的市長,如果我們的國家總統真的的是連阿達阿達的大傻蛋都可以當的話,我覺得這個國家真的是非常平安,只可惜我們現在的總統真的都腦筋很好的,除了治理國家之外也還有空在國外置產拉,把錢拿去洗拉,或者圈圈叉叉點點點的。 還是有人覺得現在其實比那八年來說根本是太平盛世?那......也不錯啦!

再看〈逍遙遊〉

沒好好念中證卻在看《莊子》...... 不過每次看《莊子》都有不一樣的體會。我一直都很喜歡〈逍遙遊〉,境界雖有小大之別,但是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所想要達到的境界。就好比中醫、西醫,我們又何必非要人家「一定」要選擇這種醫療呢?我覺得加了起(ㄙㄨˋ)雲(ㄏㄨㄚˋ)劑的飲料,真的有特別好喝啊! 當然我相信莊子也不是要大家都這樣裝死,整天當隻小麻雀在地上跳來跳去就滿意了,鵬鳥也是從鯤化,境界是有不同,但就得一層一層練上去。當你覺得有練出什麼來的時候,絕對是挫折的開始,會覺得自己很弱、很爛。假謙虛討拍絕對不是練功夫的方法。 八卦版或8A板上,常常會看到一些假謙虛討拍文,漸漸會覺得很假很無聊,反而會覺得大家說是腦殘的海綿寶寶、飛天小女警、BEN 10卡通裡面有真理。不過當境界拉到一個層次的時候漸漸也會覺得大家可愛了起來,就跟看到可愛小狗小貓是一樣的意思,每天就過得很快樂了。 讀到〈齊物論〉的時候就開始緩一緩了,有些東西開始卡住,開始吸收不下去,應該是自己的境界才在第一層逍遙遊吧。我覺得先得承認我心裡還是多少有些「應該」怎樣怎樣的感覺。尤其是越親近的人,越難擺脫這種「你應該......」、「我應該......」的感覺。一般的路人,不熟的人就會覺得,「哎呀隨便拉」,但是自己的家人,至親好友卻會有「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對我?」的FU。真想跨越啊。 姑射仙子的故事也一樣讓我神往。莊子真是很「機車」的人,根本是繞彎子罵人。以前的我是完全科學至上的,沒想到現在已經快要成為怪力亂神同好會會長了,不過以前我對於「使物部疵癘而年穀熟」猶半信半疑,沒料到看了李嗣涔校長的書,裡面真有大陸功能人,可以把炒熟花生返生而發芽,所以神人要使年穀熟,輕而易舉吧。 天上的仙人挖個鼻屎,掉到地球上都還鑄造出堯舜來,這件事情也真的太卡通化了!可是很多時候卡通裡面認真的道理是真的。就說阿達一族的Wednesday在化裝舞會穿自己的衣服就來了,說自己是殺人狂,因為真正的殺人狂看起來就跟普通人一樣!太GJ了!昨天我看的小女警說「沒有壞人,就沒有好人」,真的是個道理啊。 覺得自己越來越常說一些怪力亂神的話了,大多數人都是以為「狂而不信」,但是如果這個物質的世界只有4%,哪有什麼不可能?有時候,大鵬鳥也會遇到稀有鳥,可就聊得很愉快了,只不過稀有鳥真的是稀奇啊。 希望自己的下一站,齊物。

割闌尾與洗衣機

盲腸炎割個闌尾,在現在西方醫療技術精進的時代,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應該差不多住院醫師的等級就可以開了吧。韓劇都這樣演的,就把appen揪出來喀掉縫好,就這樣。不過如果看一看《經方實驗錄》會發現在民國初年,割盲腸可是大事情呦。 割盲腸──醫學正式術語應該說是割闌尾,我們今天真的是看得很普通,就好像洗衣服要用洗衣機,盲腸炎就要開刀割,根本是不用思考的問題,其實想一想好像是一個被訓練過的思考模式。當剛開始有洗衣機的時候,根本不相信這種機器可以把衣服洗乾淨──沒有用搓的啊!就一個滾筒在那邊把衣服跟肥皂水在那邊攪來攪去,然後擰乾,再用清水攪一遍,再擰乾,這樣就完成了?衣服會乾淨?我們現在穿的衣服就這樣洗的......呃,想一想會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穿髒衣服,不過事情就是這樣,久了就習慣了,也覺得可以過就好,為什麼要要求這麼多呢? 所以割盲腸這件事情,其實在古時候還沒發明洗衣機──呃,我是指割盲腸的時候,我們也不存在這種盲腸發炎,就要把它給幹掉的想法。不過現在發明了洗衣機,我們思考上也就僵化了,總之,開掉就好了,也挺習慣的。 收在《經方實驗錄》附錄中黃炎培〈斷腸續命記〉很有意思。一開始發冷怕風,後來腹痛微微,接著轉成發冷發熱,發作有時,腹痛轉劇,全身冒汗。作者的症狀不太典型,不過應該也算是不典型中的典型了。 在標準化病人訓練裡面一定會有的盲腸炎PE,第一是明確指出McBurney點,第二是Rovsing sign,第三是Adductor pain。不過書裡面當然沒寫那麼清楚,沒說他有什麼sign,只說沒有右腿不能伸直的狀況,也就是沒有局部僵硬的問題。作者對於開刀的決心是「非必要,決不孟浪;是必要,決不游移」,搞得好像要上戰場一樣,可能是那個時代的技術還不太好,或者是那個時代的白話文用詞,總是激烈了一點。結果這位黃先生開完刀昏聵譫語,情況甚是危急,果然開盲腸在當時風險還是有一些的。 文中提到有朋友用千金方薏苡敗醬湯治療腸癰,數劑而癒,秦伯未認為可以研究,好像他自己本人是沒有這種經驗。而姜佐景則是先提了俞東扶古今醫案,有人發潮熱(大汗出的發熱),微似瘧狀(忽冷忽熱),小腹右有一塊大如雞蛋作痛,右腳不能伸縮,用五香連翹湯加減三日癒。這個案子就和黃炎培的案子很相似。另外又舉戈公振這位民初大記者病案,也是先發寒熱,不過很可惜的,在當時就被治死了。姜公又舉他老師曹穎甫的案

中醫的脈絡

最近覺得讀書讀到了一種撞牆感,也擔心著自己練不成的問題,有時甚至因此反覆不得眠。 覺得要慢慢建立起自己對於中醫生理的脈絡,卻又有遍尋不著頭緒的感覺。想逐步從念內經開始,先圈點。另外又想整理傷寒論桂本與宋本的條文,以及金匱鄭珍本與宋本的條文。此外本草學、難經、中藏經,也有同樣的奢望。 然而期中考大限亦將至,生活又許多瑣事壓著、追著,眼看這些希望一一被延後。 唯一慶幸的是身體狀況似乎比先前好了許多,體力漸佳,能做的事情也多了。 時間就是這樣的不足,想讀的書籍又是如此的浩瀚。 繼續加油了。

經方源流淺探(2)

經方源流淺探     —— 從《漢書.藝文志》經方家至仲景方 (續上文) 張仲景在《傷寒雜病論序》中自言:「 乃勤求古訓,博采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 」。又根據晉皇甫謐序《針灸甲乙經》:「 仲景論廣伊尹《湯液》為數十卷,用之多驗。 」其所言仲景論廣伊尹《湯液》,應非《藝文志》的三十二卷本,而是陶宏景所見的三卷本 [1] 。依照這樣的資料來探求,三十二卷本的《湯液經法》與三卷本的《湯液經法》應併行於漢代一段時間,然而被收錄進《漢書.藝文志》者,卻非當代醫家通用的三卷本《湯液經法》。 而由《輔行訣》的相關體例來看,《傷寒雜病論》的確繼承了《湯液》的用藥精神,而《輔行訣》的制方甚至比《傷寒論》更有原則與規律性,多依照五行生剋配伍,因此從《輔行訣》所引《湯液經法》內容更能看到是陰陽五行學說和五臟 辨證 [2] 。 但《傷寒論》的具體辨證方法卻不採用《湯液》以五行、五臟作為主要辨證法,而特採六經辨證。有研究者認為六經的實質是:人體患病後出現的六類症狀反應 [3] ,而不為《黃帝內經》中所指稱的六經,並舉孫思邈《備急千金要方序》標名引用仲景《傷寒論序》並無「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二十三字;日本古本《康平本傷寒論序》將此二十三字改為小字嵌注於「勤求古訓,博采眾方」八字之下。因此認為張仲景並非據《黃帝內經》撰寫了《傷寒》。 仲景非據《內經》撰寫《傷寒》的立論是否可靠?就傷寒論六經傳變的認識來討論,在《素問.熱論》中有云:「今夫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在《熱論》篇就已具體提出六經傳變的問題,桂林古本《傷寒論》卷三〈傷寒例〉中有「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與《熱論》中「 人之傷於寒也,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其兩感於寒而病者,必不免於死。 」兩段文字對照互相類似,由趙開美本《傷寒論》卷三有傷寒例標題來看,可知桂林古本傷寒例非後人偽作 [4] 。 另由桂林古本卷五、溫暑熱濕燥風寒六淫疾病的條文,也可以與《素問.陰陽應象大論》中「冬傷於寒,春必溫病;春傷於風,夏生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痎瘧;秋傷於濕,冬生欬嗽。」條文相作參照。 亦有臨床醫師就傷寒論六經病與內經是動病進行相互對照類比,認為內

經方源流淺探(1)

經方源流淺探     —— 從《漢書.藝文志》經方家至仲景方 「經方」一詞,首見於西漢.劉向、劉歆父子的《七略》。《方技略》後被東漢.班固收載於《漢書.藝文志》一書中,其將方技分做四類,亦即「醫經、經方、神仙、房中」四家。在序中有云:「 方技者,皆生生之具,王官之一守也。太古有岐伯、俞拊,中世有扁鵲、秦和,蓋論病以及國,原診以知政。漢興有倉公。今其技術晻昧,故論其書,以序方技爲四種。 」由漢書的敘述不難看出方技所帶的官方色彩,也可以發現這四類技術為君王所用,亦是管理政事的參考,顧實指出「蓋古醫字亦作毉,上世從巫史社會而來,故醫通於治國之道耳」 [1] 。 在《漢書.藝文志序》中,說明「 醫經者原人血脈、經絡、骨髓、陰陽、表裏,以起百病之本,死生之分,而用度箴石湯火所施,調百藥齊和之所宜。至齊之得,猶磁石取鐵,以物相使。拙者失理,以愈為劇,以生為死 」。在《靈樞.經脈》裡,詳盡論述了人體的十二條經脈,如果將此篇與馬王堆出土帛書《足臂十一脈灸經》和《陰陽十一脈灸經》作對比,無論內容到詞句,均有許多相似之處,一般認為《靈樞》繼承和發展了兩部古脈灸經。理由有四者:  兩部脈灸經只載有十一條經脈,而靈樞經所載的經脈有十二條。 ‚ 脈灸經的經脈循行較無規律,《足臂》所載的經脈均為向心性,《陰陽》所載的經脈循行有九條向心,其餘為遠心性,《靈樞》所載的經脈則是如環無端,相互銜接。 ƒ 兩部脈灸經中,較看不出經絡與臟腑之間的聯繫,而在《靈樞》中每條陰經屬於一臟,另與一腑聯絡,每條陽經屬於一腑,又與一臟聯絡。 „ 兩部脈灸經對各條經脈的命名尚不統一,在《陰陽》書中未見手太陽、手少陽及手陽明三個脈名,而稱肩脈、耳脈和齒脈 [2] 。 幾部脈學專書,彼此的繼承關係仍待釐清 [3] ,但我們可以確定的是在漢代以前,確實存在有各派醫家,對於人體生理運作的認識相互各有不同,而依照不同的認識所發展出的治則與方藥亦有異同。 有研究者指出「經方」在漢代以前的定義是對當時收集到的驗方根據所治療的不同病證的分類。經方就是經反復實踐檢驗之有效方,即經驗之方。及至唐代,所言經方,仍有驗方之意。孫思邈的《千金要方》、《千金翼方》是唐代的驗方集成,其《大醫習業》中有云:「 凡欲為大醫,必須諳素問、甲乙、黃帝針經、明堂流注、十二經脈、三部九候、五臟六腑、表裏孔穴、本草藥對、張仲景、王叔和、阮河南、

各家經典與黃帝內經中之養生觀

各家經典與黃帝內經中之養生觀 許多人對於中醫學的理解,在於中醫養生學。在各家文本中多處提及「養生」,許多研究者也以養生學作為研究課題。現代人對於養生的概念是「闡釋人類生命發生發展規律,預防疾病,增強體質,益壽延年的基礎理論與方法科學」。「養生」一詞,由古至今已有不同的解釋,諸子各家對養生也有不同見解。本文就「養生」一詞的歷史演變,對照醫家在養生學方面與眾不同的看法,做一個簡單的討論。 「養生」一詞,在各家經典中均有使用,在較早的文本,如《論語》當中不見,因此,推估養生的概念約在戰國時期,才被廣泛使用。如《孟子.梁惠王上》之「養生喪死」、《禮記.禮運》之「養生送死」、《荀子.修身》之「治氣養生」、《老子》之「養生之本 … 養生之末」、「靜以脩身,儉以養生」、《莊子》亦有篇名為《養生主》說明養生之道如庖丁解牛,或「若牧羊然」。 在《孟子》與《禮記》中的養生,偏向政治學對於人民需求的提供,《禮運》點明聖人後作,建造「臺榭、宮室、牖戶」提供人民居住的需求;又「以炮以燔,以亨以炙,以為醴酪」提供人民飲食的需求;「治其麻絲,以為布帛」提供人民衣飾的需求,所以「以養生送死,以事鬼神上帝」。在《孟子.離婁下》更云「養生者不足以當大事,惟送死可以當大事」,強調人民得到富足的養生,則可以為君主送死喪命的政治觀。《荀子》中所謂之「養生」則偏向個人的修治,強調「由禮則治通,不由禮則勃亂提僈」,表達個人的修身養性需透過禮法約束。 在莊子外篇《達生》云「善養生者,若牧羊然,視其後者而鞭之」,其養生的指涉,偏向政治學的運用。在莊子內篇《養生主》所顯示的養生觀是由技入道的三個層次,由「所見無非牛者」至「未嘗見全牛也」到「以神遇而不以目視」。而庖丁為文惠君解牛的隱喻則將養生觀念推向政治運用,以鍛鍊養生工夫進而達到符合天道之無為境界。 文子《守靜》篇曰:「靜漠恬惔,所以養生也,和愉虛無,所以據德也」,又曰「養生以經世,抱德以終年,可謂能體道矣」。很特別的是,在具體身體觀上指出「若然者,血脈無鬱滯,五藏無積氣」的養生表現。而在精神的持守,則以盆水為喻,云,「今盆水若清之經日,乃能見眉睫,濁之不過一撓,即不能見方圓也」,表達在養生觀上,以為身體的養護比精神的養護容易之觀念。在別篇又云「治身,太上養神,其次養形」,提出「神清意平,百節皆寧,養生之本也」、「肥肌膚,充腹腸,供嗜欲,養生之末也」,以